这门课上,盛望就是标准答案,江添就是要让他一头。
这样的人,齐嘉豪怎么可能喜欢。
他闷头坐在位置上,把新拿的证书压平,小心翼翼地夹进大开本的练习册里,又把它放进书包,等着晚自习后让他爸妈高兴。自从上次丢了市三好,他妈至今没有过好脸色。
其他同学还在围着盛望和江添说话,如果没有那件事,被围的也会有他一份。
他有点后悔,又有点酸溜溜的委屈,心想着a班的友情不过如此。
人谁无过,他只是犯了一次错而已,从此热闹与他无关,欢呼与他无关,荣耀也与他无关。至于吗?
他还在a班,又好像已经被淘汰了。
……
江添在周五早上给赵曦打了个电话。他怕班上这群饿狼真把烧烤店的存活吃空,想事先让老闆有个心理准备。
盛望反坐在椅子上,下巴尖抵着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高天扬他们那群嗷嗷待哺的一边伸着耳朵一边对答案,结果越听越不对劲。
“不是曦哥啊?”江添刚挂断,盛望就问道。
“不是。”江添把手机塞回书包说:“林哥接的电话,他们有事去北京了,曦哥手机这会儿他拿着。”
“北京?干嘛去了?”盛望好奇道。
“不知道,只说了有点事。”江添回忆了一番,手机那头并不安静,林北庭身处某个人声嘈杂的公共场所,还有电脑音在叫号,“应该在银行或者医院。 ”
盛望:“医院???”
江添说:“赵叔以前开过刀,偶尔会去医院检查一下,估计带他去北京了,昨天没在喜乐看到他。”
“什么病?”
“胃癌。”
盛望愣住。
他这才想起来,第一次看见赵老闆时感觉他像一隻大螳螂,眼珠微凸,确实有点过于瘦了。也许是有至亲去世的缘故,盛望对于生老病死这类事有点儿敏感。
江添话音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手术做了七八年了。”
盛望没反应过来:“七八年怎么了?”
“医生说手术后五年不復发,就没什么大问题,例行检查就可以。”江添说。
盛望又怔然片刻,想到赵老闆除了长相哪哪都没有病人样,嬉笑怒骂比谁都有活力,才真正鬆了口气。他刚回神,就对上了江添的目光。可能是低垂着的缘故,显得有些温和。
“看我干什么?”盛望摸了摸后脖颈,坐直身体。
江添眉尖飞快蹙了一下又鬆开,神色恢復如常。他拿过水瓶喝了一口水,说:“你脸是景点么,买票才能看?”
盛望呵地冷笑一声,朝桌底一瞥,江添今天的篮球鞋是白的。于是他二话不说,给对方盖了个印。
江添:“……”
都是男生,知道糟践什么最心疼。
高天扬转头就把赵曦和林北庭不在的事广而告之,引来一片哀嚎。
a班竞赛课已经开了有一阵了,他俩都受邀来上过课。刚来的时候,有几个来a班旁听的傻子震惊道:“这不是校门外那个烧烤店的老闆么?哪个吃错药的让烤串儿的教我们物理?”
当时何进正拿着本子从后门进来听课,绷着脸答到:“我请的。”
吓得那几个学生差点儿原路返回。
等到物理课代表把做好的ppt简介投出来,赵曦和林北庭漂亮至极的履历呈现在众人眼前,那帮傻子们一声“卧槽”便闭嘴惊艷了。
赵曦上了讲台还开玩笑,说:“何老师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跟林子……哦不,林老师都在国外,还没走上烤串儿的歪路。你们别看她现在虎着脸,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何进在后面笑骂道:“去你的。”
“看吧,这就带上情绪了。”赵曦道。
他说话的调门不高,但很清晰,话里带笑的模样有点儿痞气,又一派从容。他说:“放心,我跟林子只是来做个引子,告诉你们物理如果一直学下去会是什么样,本质是聊天,不会污染你们脑中构架的物理体系。”
林北庭比他肃正一些,但也在整节课的末尾开了个小玩笑。他指了指坐回教室后排的赵曦说:“另外澄清一点,学这些不一定会秃,只要别在英国。”
那之后,全年级都知道了,a班的竞赛课来了俩帅哥老师做指导,其中一个还是附中校友,四舍五入能叫一声学长。
别的班尚且如此,a班的人就更甚了,大家都很喜欢他俩。请客说是撸串,其实就是想找赵曦和林北庭吃饭,他俩都不在,这饭也吃得不尽兴。
林北庭说他们要国庆之后才回来,于是盛望这顿饭跟着延期。
天气转凉只在忽然之间,九月的尾巴,附中校运会先一步来了。
高天扬终于有了班委的气势,每节大课间都在教室里流窜,到处搞动员。
a班的同学对于运动会兴致缺缺,主要是那些项目太不是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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