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了。”
被戳穿心思的沉照溪缄默不语,萧世檀见她这副模样轻笑一声,便倚在身侧的锦枕上,似是要小憩。
“别怪本宫没早说啊,这么远的路看书是会晕的。”
刚摊开的书卷又被合上,百无聊赖的沉照溪又闭上眼睛,脑中却回想着那日萧瑾蘅被罚跪在长公主画像前,受惩时颂着的梵音。
明明只听过一遍,一字一句却是那般清晰,让人心安。
夜幕渐起,颠簸总算是停了;晌午出发,这才半日,沉照溪便有些头晕脑胀,马车尚未停稳,她便已经跳了下来。
“喂!不要命了?!”
“我没事,想四处转转。”
沉照溪摆了摆手,便有些急地跑远了。
“你们远远地跟着她。”萧世檀吩咐车外的禁军。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四处都有禁军,这只是萧世檀心中那尚且还没有名分的占有欲作祟罢。
绕了好大一圈也没有找到,沉照溪闷闷地跟着几个熟悉的禁军围在篝火边,默默地听着他们胡诌。
肿起的脚踝疼痛较缓,一旁萧世檀派来的婢女将沉照溪扶起,她望着四周,心中盘算着到更远的地方瞧瞧。
“不许去。”萧世檀不知何时到了她的身后,一向笑吟吟的脸上挂上些怒容;“回你的帐篷去,不要再找她了。你送沉姑娘回去。”
与其说是被送回去的,倒不如说是被萧世檀架着回去的,还派了不少禁军守在帐外。
耳边的虫鸣比长安城内嘈杂不少,沉照溪躺在榻上翻来复去,难以入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彻夜无眠,就算睡了也不甚踏实,手也总握着枕下的匕首。
身后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多亏了草地,来人的声音清晰异常。
握着匕首的手渐渐收紧,还未做出什么动作,熟悉的檀香味便钻入鼻息。
伸出的手替她掖紧被角,而后似碰非碰地悬在她脸颊上,说是踟蹰,更像是不敢。
染上些许哭意的声音颤抖着嚅嗫;“沉照溪,不要嫌弃我”
外头还有禁军,他们最终还是听命与萧常忻,若是被发现之前做的所有计划便功亏一篑,萧瑾蘅又会被推入险境。
万千思念也只能忍下,成为难以化去的郁结。
身体陷入了一个充满尘土味的温暖怀抱,耳边又响起了温柔的梵音。
萧瑾蘅,从前,你便是这样伴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