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是哪里的士兵?这女子是什么人?”
那两人相互看看,却不说话,其中那名提着裤子的人想说话,却被他身上威势所慑,有些腿软,随后又硬声道:“你又是谁?在此多管闲事!”
骆晋云身旁张平一把抽出佩刀来指向他道:“问你便回话,否则直接结果了你这畜牲!”
那人被呵,往后缩了缩,这才战兢着回道:“我,我是北门城防的队长……不过偷了个懒,拉了个婊|子来放松放松而已……”
“你胡说……你胡说……”那被侮辱的姑娘哭道:“官爷,我不是婊|子,我是住在城郊,每日随爹进城卖豆腐的张家村人……他们之前调戏过我,今日我爹腿伤,没同我一起,就我一人,他们竟……将我拉入竹林……”
姑娘已说不出话来,几乎哭得背过气去。
骆晋云盯向之前两人:“这么说,你们是擅离职守,强|暴民女?”
那名队长回道:“是与不是,也与你无关,京兆尹是我爹,就算是见了官我也不怕!”
“京兆尹是你爹?”骆晋云冷笑一声,抽出腰间佩刀,一刀割开他喉咙。
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刀锋已至他喉前。
两人随即倒地,骆晋云将刀送入刀鞘,才发现自己袖子上溅了几点血迹,好在朝服是深紫色,看不太出来。
张平在旁提醒道:“将军,他刚才说京兆尹……”
“既然见了官也判不了他的罪,不如直接了结了他。”骆晋云回答。
张平没再说话。
骆晋云说道:“稍后我进宫面圣,会顺便禀告此事。”
他明白张平的提醒,他们在军营中待久了,杀戮之气的确会重一些,这在边关没什么,但来到京城,处处是皇亲贵戚,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哪怕他身居高位,行事也要小心一些。
的确是这样,原本他也不是个冲动的人。
可这姑娘,看上去才十三四岁,他若早一点有孩子,差不多也能有这么大了。
见此情形,他忍不了。
他吩咐张平道:“你亲自送她回家吧,尽量劝劝她。”
“是。”张平回。
骆晋云看一眼那泪流满面的小姑娘,策马往城门而去。
与老夫人一起等在屋中时, 薛宜宁竟有些紧张。
这是她嫁进骆家的第五年,孩子都已一岁多,这种感觉却还是第一次有。
她摸了摸头上的发簪, 不知道今天戴的点翠凤簪是不是太庄重老气了些。
但刚刚小姑姑还夸她好看, 应该没有太显老吧?
一会儿下人来报, 说将军已进了城, 进宫面圣去了。
屋中人便欢喜道:“那就快了。”
她听着大家说笑,心里的紧张又加了几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下人再来报道:“将军已经从宫中出来了, 这会儿正往家里来呢!”
老夫人开心道:“可算要到了,两年在外,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薛宜宁转头朝宝珠轻声道:“你爹爹要回来了,等下记得叫人。”
宝珠不听, 一个劲儿要往老夫人旁边的小桌那边去,嘴里念叨着:“果果,吃果果……”
奶娘说道:“宝珠,咱们现在不吃果果, 待会儿吃得身上脏,不好看了。”
宝珠哪里听得进去,看着那桌上的点心口水都淌到了围嘴上, 努力迈着小短腿要过去, 却被奶娘拉着动不了, 眼看就要急得哭起来。
奶娘没办法,朝薛宜宁道:“我看姐儿是饿了, 中午就吃了一小碗蒸蛋。”
薛宜宁只好道:“那带她下去喂些东西吃吧,不能吃这些果子,回头肚子受不了。”
奶娘便抱了宝珠下去吃东西。
就在她们走后一会儿, 前院来报道:“将军回来了!”
老夫人起身就要往前院去。
薛宜宁劝道:“外面冷,您就在屋里,让二弟他们去迎便好。”
老夫人摇头,坚持道:“他打胜仗回来,我要去迎,他受了苦回来,我更要亲自去接他进屋!”
骆晋云受贬,从镇国大将军降为忠武将军,京中人对骆家自然不比从前,族中人也颇有微词,这便是老夫人一片爱子之心,薛宜宁心里明白,扶了老夫人起身。
老夫人起身,其余长辈便也起身,一起到大门外去迎。
待了小片刻,一队威风凛凛的人马过来,骆晋云一身紫服,外披银甲,自寒风萧瑟中策马而来。
到屋前,见家人都在外,便立刻下马道:“拜见母亲,儿子远赴边关,让母亲担忧,是儿不孝。”
老夫人连忙上前扶他,忍不住含泪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就好好的……”说着就淌下泪来。
骆晋云起身回她:“是,以后我陪在母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