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您手上,日后再有人说出这些引人非议的话,不只让宜宁难做,也是对母亲的中伤,母亲万不可姑息。”
老夫人想想,觉得是这道理,便点头,“你说的是。”
说着看她向黄翠玉道:“咱们家从幽州过来,全靠儿子丈夫争气才挣下这家业,所以家里一向节俭,不做铺张浪费那些事,但你们要是开小灶,自己拿钱买些吃的用的我也不管,你们看见别人有,就自己去买,别说三道四。”
黄翠脸蔫了下来,低声道:“是,是我一时嘴快,说错了话。”
眼看着她道了错,事情已经过了,没想到骆晋云继续道:“再有,日后诸如坐月子这种事,母亲不如出个定制,日后都依定制行事,以免母亲一时忘了,前后不一,徒增疑惑。”
这话说的,自然是刚才那月子期间膳食的事。
骆晋云当然能猜到,同是儿媳,又没有先例,薛宜宁肯定不会自作主张决定弟媳月子怎么坐,而是会来问母亲,让母亲定夺。
出月子便停小灶的决定,肯定是母亲作出的。
只是母亲好面子,黄翠玉又有心作难,母亲便将责任推在了媳妇身上。
薛宜宁无法顶撞母亲,只好默默担下。
他如今才觉得,上有眼光浅短的婆婆,下有泼辣刻薄的弟媳,薛宜宁这主母的职责,做得十分艰辛。
听他后面这句话,老夫人也是意外。
她没想到儿子竟将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可他没点明是为刚才那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回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忙你的事就行了,还来操心这后院的事。”
骆晋云没再说话,目光微微偏向薛宜宁。
她仍是那样坐着,神色上也没太大变化。
他不知道,她是否有高兴一些。
这时二婶娘似是为了打圆场,说道:“栓儿的满月酒,请帖是不是要发了?我怎么听说南方立了新帝,重建了个朝廷,皇上心情不好,他二叔说这期间喜事最好简单点办?”
老夫人却是不知道,问骆晋云:“是有这回事?”
骆晋云沉声道:“是。”
黄翠玉刚才被下了面子,这时连忙开口道:“这个我也听晋风说了,说是在丰州,当皇帝的是以前的五皇子,那个逃走的裴世子还做了尚书。”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竟然忘了,那裴世子就是大哥放走的……
偷偷看向大哥,只见他脸色暗沉了许多,就连薛宜宁都跟着白了脸,紧紧捏着手上的帕子。
她便赶紧补充道:“以前他们就打不过咱们,现在也不用怕,有大哥这样的大将军在,要不了多久便能把他们全押过来!”
薛宜宁微微低下了头,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失态。
她也才知这消息。
哥哥之前说过,从此,他们便是前越与大周,水火不容。
如今她才知道,他竟做了尚书。
他的确有这样的才能,只是……双方对峙,这便开始了么?
从福禄堂出来, 骆晋云在前方站定。
待薛宜宁走到他面前,他便开口道:“满月酒一事, 可以小办, 但无须太过谨慎,南部之乱,朝廷早有应对, 不日即可平。”
“是。”她轻轻道。
骆晋云看着她苍白的面色, 将原本要说的话放在了心里。
南越余孽,强弩之末, 迟早将被朝廷剿灭, 不过是时间长短。
而南越新帝或是裴隽, 必然是死路一条。
但他怕她承受不住。
见他不再说话,她朝他福了一礼,一步一步往金福院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他想,此时此刻,她在想什么呢?
庆幸那人果真逃出生天?
担心那人?
或是想起, 也许终有一日,自己的丈夫将会与他对阵?
如果到那一日, 她希望死的是谁?
回到金福院, 薛宜宁扶了门框, 远远看向南方的天空。
曾经他们想过, 若前线军士战败, 他们就算文弱, 也要携手共同抗敌, 直至最后一刻。
她以为, 要么, 叛军被平,她和他成亲,白头到老。
要么,叛军攻入京城,国破家亡,她和他同上战场,以身殉国,死在一起。
两条路都是她平生夙愿,却万万没想到,最后他们走了另一条。
他确实抗敌到最后一刻,而她,嫁给了他们的敌人,做了他杀父仇人的妻子。
违背誓言的那个人,是她。
……
半个月后,骆府办小公子的弥月之喜。
虽不算大操大办,但府上也是张灯结彩,彩绣辉煌,京中显贵来贺,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这一日,薛宜宁一早就在后院忙活。
从清晨开始,忙府上各项布置和茶点准备,到巳时,宾客渐至,薛宜宁则在后院接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