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树还是很怕大哥的,见他紧紧抿着唇,虽没有阻拦三弟,看他的眼神依然冷冷的,便轻声哼了一下,抢先一步去了前院。什么破大哥啊,从小就知道偏心三弟,什么重活都让自已干,连杀隻兔子也得逼着他做。
薛柏无奈地摇摇头,紧紧跟在他身后,准备替他撑伞。
两人挽好裤腿出了门,不知道去哪里杀兔子去了,灶房里就剩下薛松和叶芽。
叶芽刷好碗,端着往北边放一应厨具的木板走去,见薛松扭头对着北门发呆,以为他还生薛树的气呢,想了想,忍不住劝道:「大哥,阿树他不是故意逆拂你的,他就是那个倔脾气,偶尔想偷偷懒……」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有怕他生气的小心翼翼,也有替薛树求情的纵容维护。
薛松回头看她,脸上难得带了淡淡笑意:「你多心了,我怎会生他的气?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放心吧。」从来都是他因为二弟犯傻向别人道歉,现在竟有人在他面前替二弟求情,这种感觉,真是有点奇妙。
大哥笑了……
叶芽受宠若惊,随即为自已的胡乱猜测汗颜,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等她平静下来时,愕然发现人已经站在西屋了。
灶房里,薛松诧异地看着叶芽狼狈逃走,不由皱了皱眉,难道他又说错话了?怎么每次与她说不上几句话,要么是自已匆匆离去,要么就是她神色异常地走开?
晚饭叶芽炖了一锅兔肉,盛菜时,她特意给大黄盛了一盆,今天家里收穫这么大,可全是它的功劳。
她端着大黄专用的铁盘朝它走去,大黄支起脑袋,不停地吐着舌头。
薛柏顿悟,「我知道大黄为啥这回在山下住这么久了,敢情它是吃了二嫂做的菜,嘴馋舍不得走!」以前大黄最多住十来天的,现在看这情形,它是准备守在他家做只家狗了吗?
天黑了,就快睡觉了,薛树早忘了饭前的不快,眼睛几乎快要黏在叶芽身上,听到薛柏的话,他傻乎乎地跟着点头,媳妇做的饭就是好吃,哪怕米饭都比他蒸的香,哦,对了,家里没大米了,下次去镇子可得多买点。
叶芽装作没有听到薛柏的打趣,径自在桌前坐下,默默吃饭,努力忽视薛树灼热的目光,生怕自已不小心露出异样,惹薛松二人怀疑。
她太过沉默,导致哥仨以为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没敢多说什么。
一顿饭就在沉默中结束。
越接近睡觉的时间,叶芽越紧张,等到薛树主动抢了刷锅的活儿,她更加无措了,匆匆交待薛松两兄弟从东锅取热水泡泡脚在睡觉,便扭头跑回了西屋。
对于她的异样,薛松摸不着半点头脑,他把责任全都归在了自已身上,似乎从他说完那句明明没什么错的话后,她就开始不自然了。
薛柏却注意到薛树的慇勤,这个二哥,没有便宜占他是不会主动讨好的。联想到白日叶芽担忧地替二哥检查伤势,他隐隐猜到了什么,抬头看看门外的大雨,唇角浮起浅笑,今晚要水到渠成了吗?他还真是有点嫉妒二哥的好运啊,有了二嫂那样温柔的好媳妇……
薛树才懒得理会他们俩在想啥,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锅碗瓢盆,然后兑了满满一盆洗脚水,笑嘿嘿回了他跟媳妇的屋子,「媳妇,我给你洗脚吧!」
听到里面的话,薛松和薛柏对视一眼,又迅速别开视线,各自收拾睡下了。
薛树非要坚持帮叶芽洗脚。
看着自已白净的小脚被他粗糙的大手轻轻握着,感受着他如对待珍宝似的小心搓揉,叶芽只觉得他的每一下碰触都能带起一道细微的暖流,沿着她的小腿一路向上蔓延,让她越来越热,越来越紧张,浑身上下都开始轻轻颤栗。
终于,她再也受不住这种令人心慌意乱的抚摸,她试着挣脱他的手,小声央求:「已经洗干净了,不用再洗了。」
薛树眼巴巴地看着那双小脚自他手中逃走,抬头去看她,却见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在昏暗的烛光下越发好看醉人。就这样看着,他的心都软了,他慢慢站起身,伸手要去抱她。
叶芽抓起擦脚布挪到炕里边,低头对他道:「你也泡泡脚,然后把水泼了去。」
「哦……」薛树乖乖应道,把水盆放在地上,坐在木凳上洗脚,一边扭头看她,心里很是不安,媳妇这样躲着他,不会又是在骗他吧?
他委屈地撇撇嘴,随便洗了两下,便去外面泼水了。
擦完脚,叶芽飞快地缩到被窝里,把脑袋也蒙上了,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能听到旁边屋顶漏下的雨撞到木盆发出的滴答声响,听到窗外无休无止地大雨瓢泼,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关门的声音,他放下水盆的声音,他掀开门帘的声响,然后,他吹灭了蜡烛,脱鞋上炕,悉悉索索脱了衣服,最后,钻了进来。
她的心跳在这一刻快到了极点,胸口剧烈起伏着,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薛树把被子掀开,有点疑惑地对她道:「媳妇,你干嘛蒙着脑袋?大哥说那样睡觉不好。」说完,把她搂进了怀里,凑在她耳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