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民穷兵弱官贪懒政,内忧外患, 弟弟又年少震慑不住朝廷, 倘若公爹不站出来,不及时推行改革新政,朝廷又能坚持多久?
太祖他老人家为何能夺天下?无非是前朝昏聩, 气数尽矣。
公爹的改革是有些未能顾及的地方, 但成效也是非常显著, 至少现在地方官不敢再推脱敷衍政令, 国库有了银子, 才能巩固边防,震慑邻国不敢进犯。
有银子才能办事,没有银子,尊贵如皇上也寸步难行。
“父亲现在执的天下棋局,牵一发而动全身,殚精竭虑日夜操劳,儿媳只是置身棋局之外才旁观到一些父亲未能顾及的细枝末节,接下来要如何布局,还是要仰赖父亲,儿媳也相信以父亲的能力,定能下赢这盘棋。”
华阳真情实意地道,公爹或许有过,但功远大于过,她先前所说只是为了举荐何清贤,没有半点责怪公爹的意思。
陈廷鉴笑笑,躬身道:“长公主谬赞,棋局如战场,臣只是暂为皇上先锋,待将来皇上亲自统帅,必将天下归心、所向披靡。”
华阳:“先锋军赢了,才能振奋主力军的士气,还请父亲爱惜身体,竖稳先锋大旗。”
陈廷鉴:……
他才五十四,不算很老吧,为何长公主总是担心他不会长寿的语气?
紧跟着,陈廷鉴想到了先帝,长公主一定是被先帝的离世伤到了,才担心他这个公爹也突然倒下。
他也感受的到,长公主待他是极其敬重的,自家晚辈亲近叔伯的那种。
陈廷鉴忙道:“长公主放心,臣这两年一直在练李太医传授的养身功夫。”
华阳看向已经停止修剪盆栽的婆母。
孙氏撇撇嘴,一脸嫌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勉勉强强也算在练吧。”
陈廷鉴:……
华阳笑道:“那以后就有劳娘密切监督父亲了,若父亲懈怠,您再告诉我。”
孙氏幸灾乐祸地应下。
华阳再看向陈敬宗。
陈敬宗一副被人欠了钱的样子:“走了?还是您与阁老重新坐下,再来几盘?”
华阳瞪他一眼,再朝二老道别,朝外走去。
当她转身,陈廷鉴、孙氏的眼刀子一起朝儿子飞去。
陈敬宗径自跟上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