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更快。」
薛良平急匆匆地回家,把苞谷种泡上之后,便到后院撮了两筐粪,挑着回到田头。
薛力见状捂着鼻子道:「爹,你有折腾啥啊,地里不是都扬过粪了么!」
薛良平便把老孙头的法子说了一遍,又指挥儿子道:「赶紧换上犁头,深深地开沟,我来浇粪!」
薛力一听就炸了,跳脚道:「爹,你疯了么,就咱们三个人干活,这是要累死谁啊?」
薛家好坏不论,满打满算四十六亩地,若是都照着老孙头说的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更何况为了抢农时,这活儿还不能悠着干,必须要儘快做完播种才行。
「吵吵什么!」薛良平根本不理儿子,放下粪筐道,「赶紧开沟,浇完粪我还得回家再挑,你俩正好就把土盖上,最后一种。」
原本还算轻鬆的农活,被老孙头几句话弄成了一个大工程。
薛力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嘴里嘟嘟囔囔地咒骂着老孙头,真是人老成事儿精,还不如早点死了别活着害人。
秦铮低头扶着犁,一声不吭,他觉得自己连翻白眼儿的力气都已经提不起来了。
他没做过农活,扶犁的姿势也有些彆扭,一趟趟走下来,早就已经累得腰酸背疼。
这种累跟在军中训练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他觉得自己现在之所以还能挪动双腿走路,完全是靠当兵时训练出来的毅力。
薛力也是被熏得头晕脑胀,大声抱怨了好几次。
只有薛良平浑然不觉,举着粪勺子顺着开沟均匀地浇着,听到抱怨还笑呵呵地说:「没有大粪臭,哪来五谷香。」
秦铮腹中的早饭早就已经消化干净,胃里空得直拧劲儿,但是周围都是粪水的味道,简直是顶风臭十里。
再一听薛良平这话,让他连掏出怀中烙饼的欲|望都提不起来。
又趟了两亩地之后,薛力已经叫苦不迭,直嚷着一步都走不动了。
薛良平看着日头已经升得老高,将筐里剩下的粪浇完,拍拍手道:「行了,回家吧,吃完饭歇一个时辰再继续。」
秦铮托着疲惫的身躯,到家就瘫在炕上。
整个上午保持着同一个彆扭的姿势,这会儿往硬炕上一躺,只觉得后背和两侧肋下的肌肉没有一处不酸疼的。
夏月初已经做好了午饭,一直搁在锅里温着没端出来,见秦铮回来,赶紧张罗着摆桌子吃饭。
秦铮一听吃饭,顿时又觉得一阵反胃,摆手道:「嫂子你别忙活了,我不想吃。」
「肚子响得擂鼓一样,我在灶间都听见了,不吃饭咋行?」
夏月初就怕秦铮下地干活肚里没食儿,上午还特意去割了一小条五花肉,炖了小半锅干豆角,油汪汪地看着就馋人。
「我现在闻什么都是臭的,咋吃饭!」秦铮扭头看着炕桌上摆着的菜,胃越发地造起反来,一抽一抽地疼。
但是那股臭味儿却是阴魂不散,让他根本提不起半点儿食慾。
夏月初顿时明白了缘故,笑着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粪肥就是农家宝,这样嫌弃可不好啊!」
薛良平在门口路过,正听到这话,连声道:「哎呀,到底是私塾先生家教出来的女儿,月初这话说得可真好,我虽然心里明白,可就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
「爹,吃了么?进来一起吃点儿吧!」夏月初客气地招呼道。
「不了,你娘也做了晌午饭。」薛良平摆摆手,快步走到炕边,掏出个小粗瓷瓶子,拔开盖子在秦铮鼻子下头晃晃。
秦铮只觉得一股清凉中带着点儿辛辣的味道扑鼻而来,随着空气吸入肺部,整个肺里头都跟着清爽透亮起来,刚才那种难受噁心的感觉一扫而空。
「你没干过农活不习惯,难受闻闻薄荷油就好了。」薛良平把瓷瓶塞给秦铮便回屋吃饭去了。
鼻端终于没有恶臭萦绕了,秦铮这才算是重新活过来,下炕洗了把脸,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
下午继续干活的时候,秦铮渐渐掌握了一些窍门,不再像上午那样僵硬彆扭了,但是依旧累得抬不起胳膊。
三个人在田里干到天黑,直到看不清楚垄沟的位置了,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秦铮在进屋前就脱掉了外衣,洗了手和脸,又涂了点薄荷油才进屋。
他推开门,登时就闻到一股陌生却又特别勾人味道。
秦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股味道,红烧炖煮的香气,夹杂着陌生食物的味道。
混合成浓稠厚重的鲜味,每丝每缕都长满了带倒刺的钩子。
先勾住人的鼻子,再勾住人的胃,最后恨不得连心神都被勾进锅里去。
「嫂子,做啥好吃的了?香得我口水都要下来了。」
秦铮顾不得进屋,直奔灶间的大锅而去。
夏月初却故意拦着道:「还没炖好不能打开,进屋等着去,一会儿就能开饭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