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渐了,阴雨纷纷,雪花霏霏。
街外行人稀落,凌雋珈提早归来,发顶披了雪花,像半白了发,而脸容却是出奇的年轻。
这样的衝突感,惹得美人笑了笑,语带调侃:“谁家的少年,为了赶回家看望娇妻,都赶成了白头老翁?
“郁家的!”凌雋珈拍掉外袍的雪花和雨水。她向郁姑娘温柔一笑,阿蓁回她柔情似水,笑出浅浅梨窝,踮起脚尖,抬手为她拂走雪花,又端来热茶,要她先呷上一口暖暖身。
一室温暖,四个大火盆烧得劈哩啪啦,看来银儿照顾得阿蓁很周到。凌雋珈脱了外袍,摸了摸郁满蓁的手,嗯,还好,不热,也不冷。
坐在椅上,把心念念的美人拥入怀,侧首软声问:“有没有想我?”
“想你一一什么时候做饭我吃?你答应过我”阿蓁未说完,遭凌雋珈打断了话,“呃、这事,最近忙得很,过阵子、过阵子再算。”
凌雋珈心里发苦,埋怨阿蓁咋还记得这话,上次一时头脑发热,胡乱应下的,自己不会做饭勉强做出来也会吃坏人吧!
郁姑娘也不过说说而已,看阿雋一脸为难,心中好笑,想来她该不擅厨艺,不过现在自己有点睏,想睡,今天太早起来做绣活。
“我想睡,阿雋”
“我抱你到床上去?”
“不要,就这样睡。”
她俩有床不躺,郁姑娘就这般掛在阿雋身上,双手圈着阿雋脖子,双腿架在她大腿上。阿雋大手揽住小美人,和她挤在椅子上,一起堕入梦乡。
再次醒来,已到晚膳,两人没到大厅用膳,在房里吃。冬日冷,连着人也变惯懒了,两人唯有辛苦银儿将饭菜由厨房”千里迢迢”端来房里。
只是整顿饭,阿蓁胃口一般,脸色有些苍白。阿雋还以为饭菜不合口味。
夜里两人和衣躺在床上。郁姑娘紧紧的抱住凌雋珈取暖御寒。
应该快来月事了,小腹胀账的,有些不适,阿蓁思忖要不要提早换上月事带。可是她累,不想动,加上阿雋搂着她,睡得香,她不想起来扰了对方清梦,便也作罢,明早起床再算。
清晨,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时,郁姑娘醒来感觉到腿心处一股股热流往下淌,起床瞥见褻裤一片嫣红,登时捂着脸,脸上热气腾腾,又下意识的捂着肚子。
阿雋在屏风后换好衣服,出来见她有异样,一脸殷切,问她何事。
郁姑娘摆摆手:“没事。”神色却尷尬羞涩。
阿雋如何信她没事,郁姑娘再次摇摇头,说不过是来了葵水,一月一次,早惯了,她又不怎么疼,催促阿雋出门上工。
阿雋疑心的应了应,被人推出了房门。
待凌大掌柜午后回来,只见小美人抿嘴闭目,按着小腹,小脸发白,唇无血色 。她当下心疼不已。
阿蓁窝在房里大半天,侧躺在床上,她确是被经痛折腾得腰酸腿软,小腹一阵一阵的抽痛,疼痛漫延全身,似是骨头缝都发疼,在大冬天里竟出了一身冷汗。
阿雋蹲下身,关心则乱,“我怎么感觉你这次比以往都要疼呢?不成,我得找药让你服下。”她东跑西颠,把房里旮旮旯旯都翻遍,才想起止疼药早被臭银儿用光了。
“没事,阿雋,没有药也不碍事,我习惯了这样的疼痛。”
凌雋珈心疼死了,真想代替她疼,再次俯身轻问:“我去找大夫吧?”
“不用啦,小题大作,今天痛完就会好很多,别担心。”郁姑娘勉强挤出笑容,在凌雋珈眼里却显得更惨淡可怜,大手抚上美人小腹,热敷一下,看会不会好些。
好是好了些,可是每当疼意过去了,很快又捲土重来。
凌雋珈记得家里有个缓解痛经的药方,叫什么“茶饮”来着,也不知道材料齐不齐,唤了同样有经痛的银儿来,要她把药方找出来。
那知银儿即时倒背如流,“哦,你说的是温宫排湿饮嘛,需要材料有益母草一钱,香附、生薑、赤芍、茯苓、艾叶各二钱、红糖适量,加水熬成一碗服下,包家主你,喔不,郁姑娘药到病除。”
凌雋珈听罢笑了,看来没少喝嘛,吩咐她现在就熬给郁姑娘饮用。自己则冒着风雪,骑马去找白大夫。
白芷正在医馆诊症走不开,便根据凌雋珈描述,开了止痛药,她头也不抬的回道:“郁姑娘体内阳气不足、体质本就较寒,因此冬天特别怕冷。平日气色就比一般人苍白,而且四肢容易发凉,对气候转凉也特别敏感。
中医理论寒主收引,子宫寒冷,容易使气血凝滞,体内气阻滞不通,造成子宫虚寒瘀滞,导致经血无法顺利排出,当经血阻塞不通,则会痛经。”
凌雋珈走后,白芷抬头看向她的背影,不自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小两口,真甜腻”可羡煞死我这老姑娘。
想到多年前自己死脑筋,笑容顿失,为何那时的她如此拘泥世俗、拘泥所谓的阴阳相配,执意阻断师妹俩的姻缘,如今遭报应了,也是活该。
若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