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来，眼带审视，面带质问，她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好像晃晃悠悠的灯泡。那些光就在他头顶摇摆，他知道她无法停下来。

不过黎墨比冉箐更冷漠，至少他看起来什么神情都看不出。就是这样，小姑娘还是走向了这个高挑的男人。

“给我答案。”

她站在他面前开口问。

黎墨摘掉帽子和口罩，一时间失去了表情管理。

他的脸完全露了出来，还是那张脸。他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说吧，为什么跟踪我？”

黎墨没有说话。

“我有男友了。”她补充道。她尽量跟黎墨保持距离。

希望他听到这句话后可以远离自己，他没有。她觉得她会对黎墨跟踪自己感到生气的，她没有。

“你，你要做什么？”

黎墨依旧一言不发。面前的男人在一步步向她靠近，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被逼到了小巷的角落。

肩膀被他扶住，女孩的脑袋靠在墙上，眼前是黎墨放大的英俊脸庞。

他敛着眼吻了上去。

黎墨一点点撬开她没有防备的牙齿，吻越来越激烈，她竟也因为沉在这个吻里大脑空白，双眼只能无神地看着对面的墙面。

黎墨衣服上的味道可能变了。由另一种花香转为一股清新，但那缕淡淡的奶味还在。

男人的眸子闭着，一排睫毛安静地垂着。

她快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恍惚之下，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黎墨离开她的唇，无声地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里，他的呼吸打在她的锁骨上。

“我好想你。”静默片刻他说。他的声音比从前更低沉，让她意识到他已经是一个男人。

低头可以看见他的脑袋，明明不重，却好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黎墨的手抱住了她的腰。

“放开我。”冉箐对他说。

黎墨离开她的肩膀。“我们还没有分手，你就离开了。”

“你说过我们要在一起的。”

他的一只手撑着墙面，他离她这么近。眼神与刚才他对她的吻一样认真。

他还是他，她清楚她有多了解他。她的瞳孔涣散一瞬，但下一个眨眼她缓了过来。

她对他的记忆让她不再对黎墨感到害羞。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黎墨，我告诉你，我现在喜欢的人是蒋黯，唔……”

“唔……你……做什么……”

黎墨一个俯身用柔软的吻堵住她的唇，姑娘嘤咛着挣扎起来，接着又停止了挣扎，安静地任他吻她。

知道自己的心动。冉箐想，从前自己主动去吻他就是因为心动，他可能太完美了。

“跟他分手好不好？”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温和，“我不介意。”

“不要，我不想跟他分手。”

冉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指抹去唇边的银丝。眼眸也亮晶晶的带着笑意。好像黎墨讲了一个笑话一样。

黎墨看着她笑自己也笑出了声，她还是这样可爱。不过下一秒就听她对自己说：“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你了。”

“我会比他好的，不想跟我交往吗？像以前一样，我们每天在一起。”

“不想跟你交往。”

“是我哪里变了吗？”他看着姑娘，抿了抿薄唇，“我会改的，有哪里你不喜欢的地方，你告诉我吧。”

“是不是你害怕会发生那样的事？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你。”

护着她？冉箐圆润的眸一眯，“我不需要。”

“不要跟踪我了，我很讨厌你窥探我的隐私。”

她想明白了，在两年前——他就是自己失去佛像后跟踪自己的人，其实他那个时候就认识自己了，甚至自己去他家找佛像看见齐叔叔时，……

“我能约你出来见面吗？”他的声音有点不稳定。

“我不想看见你。”她看着他好看的眼眸，她看到很多和以往不一样，那就是他的眸子里充斥起浓墨般的情感。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和蒋黯的？”冉箐像看任何一个恶心的东西一样看黎墨，“你早就开始跟踪我了。我都知道。”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因为太想你了。”

她玩味地勾了勾唇，好像失去了什么支撑稳定的因素。

“想我？想我做什么？”

她靠得越来越近，直到她的身体贴上来，她举手投足间都在表示她在诱惑他，或者说她在控制他的情绪。

“想你对我所有的举动，想你的吻，你教会我怎样去吻一个女孩。”黎墨的脸染上绯红，他低眸认真地去看她，声音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嘶哑。

他伸手搂住她，顺便去闻她的味道。“你能出现在我面前，真好……”

你为什么要对我念念不忘？冉箐想这样问他，可最终没有选择开口。

她快要掉进黎墨的温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