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容家的心酸,束同光和雍怀瑜他们呆在一起,度过了简直可以称为这几年最为快乐的日子。
“你就不怕他们来我府上要人?”雍怀瑜笑嘻嘻的问。
束同光眼睛一瞪,冷哼道:“他们要,你就给?”
雍怀瑜赶紧做低服小,发誓不管是谁来要人,她都绝不会把人送出去。惹天惹地别惹眼前的姑奶奶。早些时候束同光被困在容府,稍微同几个家丁说说话,被老太太知道了,就开始吃饭的时候指桑骂槐,说什么治家不严。现在可好了,她迈出脚步往前走,原本骄纵不羁的天性也重新萌发。
禄运来一看到雍怀瑜吃瘪,立马眉开眼笑。他这些天可没少被这丫头怼,自己徒弟能替自己出口气,恶人自有恶人磨啊,简直要抚掌大笑了。
又过了几日,束同光厌倦在府里安逸的呆着了,她渴望出去冒险。
“我们现在走也不是不行,只是你确定要和我同路?你不做容家少奶奶,也是禄运来的关门弟子。”雍怀瑜摇摇头,她自己一个独来独往习惯了,突然身后跟着人,不习惯。
束同光也只能作罢。她可以不管不顾容家,却不能不管不顾禄运来这个百年的名号。禄运来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从两百年前第一位隐居群青山的禄运来开始,这个名号就镀上了神秘的色彩。之所以叫禄运来也很简单,来群青山找禄运来的人,不是求财就是求官,直白的就像是每次去庙里不是求菩萨保一世平安,就是求佛祖此生如意。只要能有人在群青山里找到禄运来隐居的地方,见到禄运来,不管你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同意。据说有的人希望自己能做皇帝,虽然只做了一天就被当成乱臣贼子成为刀下亡魂,但是他确实做了皇帝。
禄运来在江湖上,是神秘莫测的正义化身,有点像是庙里的菩萨,不过比那个有点盼头,他是真的存在的,并且还会喘气的那种。每次出山,必定是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壮举。这个壮举有几次甚至令武林改天换日。
如果束同光和雍怀瑜在一起,她就代表了禄运来某种程度上的决策。而禄运来一向是中立的。
两个人只能各走各路。但是这可不代表束同光帮不了雍怀瑜。
“你让我去找谁?”束同光要出发的前一天,听到雍怀瑜要自己找个人,非常痛快就答应了。但是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你去找一只又懒又闲的鸽子。”她说。
束同光赶紧摇头说:“你可饶了我吧。你找他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和石自怡自小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找他,和找石自怡有什么分别?他虽然剑法不如石自怡,但是刀可是天下第一。你可别吓我了。”找鸽子,还不如直接和武林说她在这里。
“你找鸽子是想让他和石自怡说你是被迫杀谈半佛的?你怎么知道他会信你?”禄运来坐在一边嗑瓜子,他觉得外面卖的炒瓜子就是比他自己种的香,皮薄籽又饱满,还能做成五香的。
雍怀瑜嗐了一声说:“信不信有什么重要的,你看我跑了三个月了,本以为这事儿能风平浪静过去,现在说我在京城,立马大家就凑在一起准备重新为那个老头子讨回公道。我再跑能跑到哪儿去?难道还能一直不冒头,不出来?一年两年的行,十几年的谁受得了。我可不想学你隐居在一个山窝窝里。况且,谈半佛这件事,我一日不出来就一日不能解决。”她躲一日,就被冤枉一日,若是背后的人等不及,除了谈半佛难道就不会对别人下手?
她不知道杀了谈半佛的人是谁,但是大爷爷这边一直没有传信给自己,说明这些人是冲着这把匕首来的。
“那你当初杀谈半佛干什么?随便杀个山贼草寇啊,我听说东海那边有海盗,自称是什么龙王,抢劫渔民的船只,还奸淫女孩子。你去杀他,还能落个好名声。多杀几个这种败类,朝廷就得给你封官了。”禄运来啪的从嘴里吐出来一个瓜子皮。
雍怀瑜翻了个白眼,说:“我要是知道为啥杀谈半佛,我现在不是早就和别人讲清楚了吗?真是见鬼,这帮栽赃我的人,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我要一根一根手指给他掰断,剁碎,给他舌头拔出来,嗓子眼儿灌上热油。哼,等地狱惩罚他,那可太轻了。我让他活着受罪,死了也受罪。”
屋子里的人,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听到了匕首随着这句话,发出了轻轻的嗡鸣,似乎在赞同她。
一根一根的汗毛都随着这把匕首的嗡鸣立起来。就算是见惯了场面的禄运来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襟危坐,心里头估量着如果雍怀瑜现在突然杀心暴起,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束同光吞了吞口水说:“你对栽赃你的人,没有一点头绪吗?”
“天下想夺江山者千千万,我哪能认识。想要复辟的遗老?不满的臣子?皇上自己树敌那么多,我又不能挨个登记。你看现在边关吃紧,要是战士的母亲想要拿这把匕首为儿子讨公道,那也很正常啊。”雍怀瑜是真的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才会真的把传说当真。要是得匕首就得天下,她自己立马杀进皇宫称帝不好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