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晌午头上,日头毒辣得很,这一片的凉棚区已经或坐或卧地挤了不少人,差点都没地方下脚。
秦骞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天,早已经轻车熟路,拉着林殊左拐右绕地往里走,没一会儿就到了自己的地盘。
秦骞也没搞特殊化,住的也是凉棚,唯一不同的就是能自己独占一个棚子,不用再跟百十来号人一起挤。凉棚四周是四根立棍,顶上罩着遮阳的黑纱网,四面光秃秃的没什么遮挡,里边只简单放了张竹架子床,右手边是一张矮桌,桌上摆着一碗没吃完的面,一只水壶,几个一次性纸杯。
没有衣架,衣服都卷在一起胡乱窝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干净的还是该洗的,床角还堆着着几个皱巴巴的纸团,看起来邋里邋遢的。林殊心里有些不自在,踌躇着不知该往哪儿坐,秦骞本人却半分不觉,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了床上。
单薄的床板被他的体重压得吱呀一声响,林殊屁股都不敢坐实,生怕把床压塌了。
“老婆你先坐着歇会儿,桌上有水,想喝就自己倒,我冲个澡就来。”
秦骞跟胆战心惊不住低头看床的男人打了声招呼,拎着毛巾就出去了。他还惦记着老婆刚刚嫌弃自己身上脏这一茬,准备去到水池边儿上冲洗冲洗身上的泥灰。
其实也不能怪老婆嫌弃他。他老婆自己也爱干净着呢,每天都得洗澡换衣服不说,衣服上还有一股皂角香味儿,他要是搞得脏兮兮臭烘烘一身灰,一会儿也别想亲亲抱抱了。
秦骞脱下脏破得都有点拉丝的上衣,只穿着一条大裤衩,拧开水龙头就往身上浇。
可能是管道没铺好,这边的水管水流得格外猛,也控制不了大小,刚一打开就跟他妈高压水枪似的往外狂喷,冲得秦骞直眼睛都睁不开,举着水管的胳膊都被突突的水流震麻了。
冲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皮都像是被硬刮下来了一层,实在痛得受不了了,就骂骂咧咧地把那劣质水管一扔,肩上搭着毛巾,搓着自己热辣发红的胳膊胸膛往回走。
“操他妈的徐立!干也不干点好活儿!”
当初问谁会装水管的时候那小子踊跃得恨不得蹦起来举手,结果一干活儿就开始磨洋工,就这几米管装了半个月才装好,出水还烂得跟狗屎一样!徐立可是姓柳的小白脸儿那边的人,别是在这儿故意整他的吧?
秦骞正咬牙切齿,忽然发现林殊正皱着眉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自己,他也猛地醒悟过来老婆不喜欢听他骂脏话,赶紧闭了嘴,又摆出平时那副无辜的乖乖模样,讨好地挨着老婆坐下了。
秦骞生了一张讨巧的娃娃脸,眉目清秀可爱,一笑就有两只酒窝,其实是一副很招人喜欢的俏丽面孔——以前是。
顶着日头连续操劳了这么多天,少年原本白嫩得如剥皮鸡蛋一样的脸蛋已经被晒得有些发黑,后脖子跟脊梁甚至出现了一道黑白分明的分界线,只有那一口牙还是白花花的,一笑就突出两颗尖利的虎牙。
……就是这两颗牙爱咬人,咬得他可疼了,回回都要见血,任他哭着又捶又打也不肯松,像是叼住了腐肉的鬣狗。
林殊不知怎么打了个寒颤,身边往里边挪了挪,正抱着女儿的胳膊也像是要给自己壮胆似的搂紧了,却不能控制秦骞越靠越近。
秦骞本身就是偏于瘦削的那种体型,个子又高,胳膊腿都是细长条儿,胸膛也薄,不过却并不是白斩鸡身材,他四肢肌肉虽然不明显,线条却十分漂亮有力,肩膀也宽,就这么靠过来的时候身子挡住了从外边照进来的光,投下来的阴影扭曲成无规律的一大团,好像要把自己整个人都罩住……都吃掉了。
林殊心脏扑通扑着乱跳,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低下头不看他,小声抱怨了一句:“你让开点儿,水滴到我身上了。”
秦骞也不作声,身子也不挪开,直勾勾地盯着他这副明明惧怕还非得强做镇定的模样,心里却愤恨地发起痒来。
骚婊子就爱拿乔!人前见了这不许那不许的,连声老婆都不让叫,一到跟自己独处的时候就怯怯地头都不敢抬,跟生怕被登徒子占便宜的良家妇女似的,真以为人家看了会心软停手啊?秦骞恨不得让他再害怕、再委屈一点才好呢!也不用管他哭不哭乐意不乐意的,直接扒了裤子先用大鸡巴好好教训一顿,把他那个发骚流水儿的小屄插肿、插烂,看他下回还敢不敢再勾引男人……
林殊被他饿狼一样绿荧荧的眼神看得又羞又怕,只是到底有求于人,也不敢强硬呵斥,只强压下想要逃跑的欲望,耐着性子跟秦骞商量:“你,你还没跟我说呢,我想在这儿干活儿,你到底能不能做主?”
秦骞哑着嗓子回答:“能,怎么不能?我老婆想干什么都成。”
他其实已经半硬了,冲完澡回来也还没换衣服,鸡巴在紧绷湿凉的裤裆憋得难受,但是欣欣可还在林殊怀里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俩呢,他再没脸没皮也不好当着小姑娘的面儿对人家爸爸耍流氓,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把枪压下去,可一见闻林殊身上那股说不上是皂香还是肉香的气味他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