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个小时没有响过的铃铛在钻进桌下跪着的时候又叮铃响了起来。桌子的高度让季落铭躬下身子，手掌撑在棉麻地毯上。

时霖千起身去扭开门上的反锁，又从容回到座位上把座椅归位。

他的膝盖旁边就是跪着的奴隶。

时霖千拨通桌上的内线电话：“喂，梁助理，麻烦来办公室一趟，拿我的杯子去调一杯摩卡。”

“好的，时总。”电话里年轻的女声回复。

时霖千是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这节奏就像是主导着季落铭的心跳一样，一声一声地敲击他的紧张神经。

“叩叩叩。”一分钟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季落铭呼吸一滞。

“进。”时霖千的准许声比平时说话的声音大。

“时总。”高跟鞋才踩进地毯发出的是沉闷的响声，不会太刺耳。

“嗯，麻烦了。”时霖千把杯子往前推到桌边沿。

“好的。”

简短的对话完毕，助理的脚步声远离了办公室。

时霖千把手伸向桌下，季落铭长舒了一口气，把头凑近让他抚摸，之后又靠向了时霖千的膝盖。

这种被藏着窥听他人的感觉让他有些心虚。

八分钟后，木质的门再次被敲响。

“进。”

“时总，这是您的冰摩卡，同样是之前的比例。”

“好，谢谢。”

办公室再一次安静下来。

时霖千抿了一口咖啡，随后把杯子递到季落铭嘴边。季落铭张嘴，杯子微微倾斜，浓郁的咖啡充斥口腔。

时霖千说：“这是我习惯喝的比例，尝出什么感觉。”

“咖啡味道很香浓，牛奶的比例和甜度比普通的摩卡低。”季落铭根据前天做过的常规摩卡的比例进行评价。

“那就尽量往这个方向调配咖啡，可以不完全相同，但至少口感不要差别太大。”

“记住了，谢谢主人。”有了标准，之后再做咖啡就会简单许多。

“把双手抬起来。”

季落铭照做，他摸不清他的主人还要做什么。

时霖千扯着那双手搭在自己的腿上，他轻盈地取下了上面的两只铃铛，之后将季落铭两手并拢，用手腕内侧的暗扣将两只手铐扣在一起。

季落铭一脸惊讶，他没想到时霖千会取下铃铛，这减少了铃铛发出声音的机会。

原来时霖千从来就没希望他被外人发现……

“稍后就会有人陆续到办公室谈话，去把自己装进档案柜里吧。”

“是，谢谢主人……”

“我很大程度减小了你犯错的机会，奴隶，要是这样还会犯错，只能怪你自己了。”

时霖千相信，即使他没摘掉手上的铃铛，季落铭也会很好地隐藏自己不发出声音，但长时间保持在狭小的空间内不能动弹，这会导致心理压力过大而对情绪造成干扰。

这是对刚才梁助理进来送咖啡时季落铭的反应做出的调整。

游戏少不了感官上的紧张刺激，但绝不能变为内心的害怕抵触。

“谢谢主人，我不会发出声音，不会给您惹麻烦，我会完成好任务。”

“嗯。”

季落铭起身走了过去，然后蹲下打开了下半层的柜门，进去之后调整好了姿势，腰和脖子正好可以直立，不需要保持难受扭曲的样子。

时霖千也走了过去，他蹲下满意地笑起来：“不愧是我选的位置，奴隶，你这个样子，看起来更像橱窗里的玩偶了，让人想带回去任意玩弄摆布。”

季落铭的大眼睛闪烁着看时霖千：“主人，我现在也是您的玩偶。”

“好，待到下班，我就把我的玩偶带回家。”

季落铭嘴角上扬出开心的弧度。

“有什么不适，可以在没有人的时候出声告诉我。”

“好的，主人。”

时霖千小心地关好柜子，之后又捡起季落铭放在角落的衣服，把它们收进了隔间的休息室。

处理完后，一切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

季落铭透过孔隙，正好能看到时霖千办公的侧影，依然让人移不开眼。

白色衬衫下那令人浮想的上身，黑色西裤包裹着修长有力的双腿，外表看起来清冷禁欲的总裁，却有着外人看不到的恶魔狂热。

而这些都是季落铭能体会到的。

貌似这种程度的隐藏游戏没有让他太紧张，反而大部分时间都很平静。

因为他的视线范围内，有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