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并没有开灯,仅存的一点光亮来自于窗外城市夜景中的霓虹灯。
随着大门的敞开,客厅的光亮也跟着流进去一点,并不十分分明,只勉强能叫宣云看清那个从被子下凸显隆起的熟悉身影。
他走过去,往床边一坐,轻手轻脚地按亮了一盏床头灯。
“魏安?你睡了吗?”
无人应声。
魏安面向着窗边侧躺着,已经换上了睡衣,前襟大开,宝宝正趴在他胸前吃奶。宝宝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有叼着乳头的小嘴巴不时咂巴两下;魏安搂着宝宝,眼睛半闭着,但也能看出来红肿得厉害,宣云不用想也知道他之前哭得有多凶,现在还止不住地抽噎着,偶尔还漏出一两声裹着浓浓哭腔的哽咽。
宣云喉咙发紧,像有块石头堵住了嗓子眼儿似的,费劲地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憋出一句:“别哭了。”
魏安听见了他的声音,也不睁眼,也不作声,只是揽着宝宝的胳膊紧了紧,身子也蜷缩起来,吸了吸鼻子,眼角慢慢地又有要被洇湿的迹象了。
宣云更觉得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一颗心脏仿佛从油锅里滚过一遭似的,浑身上下都变得极其不舒坦。
他这时其实已经有点懊悔自己冲动之下答应了毓凝这桩荒唐事了,但仍硬撑着不愿在脸上露出什么软弱神色,又干巴巴地劝了魏安两声,见以往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乖老婆现在不声不响地要跟自己置气,他倒也没什么被忤逆的愤怒,只是心里的火气实在躁得他坐不住,只恨不得学着那些林间野兽嗷嗷狂啸上几嗓子——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宣云随便扒下外衣,掀开被子就要往里钻。魏安揪着被子不肯撒手,但到底不敌他的力气,还要顾忌怀里睡得正香的宝宝,一个不留神被子就被掀开了,青年还冒着寒气儿的身子一下子靠了上来,冰得他一个激灵,刚要躲闪,紧接着又被死死搂住了,对方同样冰凉的脸蛋也紧紧埋进了他的颈窝之中。
“……对不起。”
温热的吐息与低沉的话语一起吐了出来,声音低微得跟蚊子哼哼没两样,却听得魏安一怔,鼻子发酸,慢慢停下了挣扎。
“你要干嘛呀?”男人的嗓音里还含着哭过之后的糯糯轻颤,又委屈,又伤心,叫宣云的心里也控制不住地泛起阵阵酸涩。他用力咬着嘴唇,仿佛是要借此咽回即将出口的抽泣,“你不要我了,让、让他……那么欺负我……呜……现在又找我干什么?”
这是两人相识十几年以来,宣云第一次见他对自己表现出这么“硬气”的一面。
男人少见的赌气娇憨模样看得宣云又是心疼又觉心痒难耐,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耐下性子哄道:“没有不要你。我知道,这回让你受委屈了……毓凝就是这样的倔脾气,不遂了他的意,能把天都折腾下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就认准你了,非得……我也是没办法,他欺负你了?”
魏安先前是全凭着一腔恐惧与怨气才壮着胆子顶撞了宣云这一句,其实话刚说出口心里就有点惴惴的,生怕当真惹得对方翻脸。不料,宣云不仅没跟他生气,还向他道歉,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话,搂着他轻声细语地哄……他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被抛弃的恐惧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一点,一时间连白毓凝先前千方百计哄着他应下的那些话也忘了大半,他整个人都有点迷迷糊糊的,软绵绵地“嗯”了一声,既像撒娇又像是告状:“他凶我,把我那儿弄得好疼……还打我,咬我,我怎么求他都不肯停……”
宝宝正趴在他胸前睡得口水横流,他把宝宝抱起来放到一边的小床上,睡衣扣子也不系,自己捧着被人又掐又揉又咬玩得伤痕累累的胸脯给宣云看。这对颜色与形状都十分漂亮可爱的大奶子现在早已经是青青红红的一片,奶头一看就是叫人叼着狠狠嘬吸舔咬过一番的,红肿涨大得尤为可怜,深红的乳晕上印着好几枚纵横交错的手印齿痕,看得宣云眉头都深深皱了起来,拿手覆上去揉了又揉,半晌才极为不满地啧了一声。
其实宣云自己在床上就不是个多怜香惜玉的人,往日比这玩得还狠的也不是没有,但这回是叫别人玩自己老婆,就算是毓凝那也跟他自己来不一样,魏安身上略红一红、蹭破一点皮就够他心气不畅的了,更何况是现在这副惨状,宣云难受得心脏都有点拧巴了,脸色也难看下来,同时从心底升起的,还有一种微弱而隐蔽的幻灭感。
光看着那堆牙印手印、那团被揉捏得红肿变形的柔软胸肉,他大概也能猜出当时玩弄这对奶子的人应当怀着什么样的淫邪下流心思。
……一沾到床上那档子事的时候,毓凝好像也跟寻常男人没什么大差别了。
也是,魏安虽说长相算不得美貌,粗粗笨笨的,身子却着实美味诱人,奶子跟屁股都又大又软,小屄水水嫩嫩的,吃起鸡巴来格外乖巧卖力,天生就是口伺候男人的名器;他性格又软乎成这样,随便怎么玩都行,怎么玩都不敢反抗,玩得再狠也不过是红一红眼圈,要哭不哭、眼巴巴瞅着自己,有哪个男人能禁得住这种可以肆意施虐的诱惑?哪怕是毓凝这种冰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