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明白,一个大男人,辈分几乎跟他爸爸持平,有钱人都这么变态的嘛?”
阿华不敢再听,低着头沉默。
只有邱刚敖的声音平静。
“长得好看喽。”
毒贩给他的那根烟,他一口没抽,烟灰一点点的抖在地上。
“呦,邱sir跟他这么熟?那好不好为我引荐一下?”
邱刚敖掐灭了那根烟,笑的客套。
“见过几面而已,我更熟的是那位陈公子。”
“以后他的货,都给最好的。”
那人连连点头。
邱刚敖带着阿华离开了。
不过半个月,陈佑礼的独子就爆出新闻。
在会所聚众吸毒,私人藏毒和涉嫌招妓乱交。
被毒品组和扫黄组逮个正着,新闻媒体拍的清清楚楚,头条挂了三天。
压都压不住,他爸爸求到一哥那里都没用。
邱刚敖拿着,搜出三公斤高浓度毒品。扔给张崇邦。
“收工,今晚我请客。”
香港没有死刑,但大几年牢狱,他是逃不掉了。
张崇邦在那次抓捕行动中,受了点小伤。
阿华再三斟酌,还是没有告诉荣斐。
意外而已。
他不是能忍的性子,一年都没动手。
这么久过去,敖哥应该是放下了。
但是阿华想错了。他认为敖哥一年没动手,是放下了。
却根本没有想过其他的原因。
你推掉了所有工作,在花园里采了三束花,放到后车座,开往公墓。
父亲,母亲,爷爷,都在那里。
你挨个放上花,点上香。
盘腿坐在中间。
今天是爷爷一周年忌日。
你给他倒了一杯,他最喜欢喝的酒。
自己面前也有一杯,清晨的空气还有点凉。
你慢慢喝着,刚好暖身子。
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
半天才吐出一句。
“我也四十了啊。”
不惑之年,总算可以稳定下来了。
第一句说出,之后的就更容易。
“放心,我的小警花最近安分守己的很,不会再造孽。”
你想起阿敖天天两点一线,不由笑出声。
“都会变好的。”
你等香烧完,又喝了一杯酒,才起身回家。
邱刚敖把仓库烧了,连带着里面没洗白的钱。
军火,毒品,犯罪证据。
他只抱出了那盆花,其他所有都付之一炬。
阿华陪他一起,庆幸上司终于放下了一切,准备重新开始。
也开心自己不用在荣先生,和上司之间两难。
可半月之后的任务,却让他寒毛直竖。
他亲眼看着,那名和他们相熟的毒贩手下。
像早是知道警局的行动计划一样,对张崇邦步步紧逼。
在他视线死角,打出致命的一枪。
阿华放冷枪,截住了那枪。
张崇邦只受了点擦伤,邱刚敖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阿华心里慌的打鼓,却强撑着镇定。
“走火,警局的枪太老。”
邱刚敖没有说话,自己上栓,抬手就要打。
被阿华撞了一下,打了个空枪。
他没有生气,似笑非笑的看了阿华一眼。
“走火?枪支太老?”
阿华咽了口口水,不敢说话。
任务成功结束后,阿华被上司叫了出去。
“你乜个意思?”
邱刚敖卸下那副天下太平的面具,重又变得阴郁残忍。
阿华想到荣斐,强撑着解释道:“敖哥,张崇邦……不至于。”
“不至于?”
邱刚敖冷笑着说道:“你入狱的时候,女儿才出生;标哥入狱的时候,女儿高三;阿荃入狱的时候。老婆都还在医院;公子入狱的时候,最疼他的奶奶在病床上,爆珠更是才刚结婚。”
“你觉得……这些叫不至于?”
阿华心里痛得厉害,邱刚敖唯独没有说自己。
可大家都知道,他才是从天堂跌落地狱的人。
警局的明日之星,板上钉钉的总督察,前途一片光明,还有两情相悦的未婚妻。
但一切都毁在法庭。
他们都没有资格去苛责上司。
但荣先生也没有错。
阿华还想再做争辩,邱刚敖却挥挥手。
让他出去了。
他也没有多留,加班写完报告,就回家了。
屋里一片漆黑。
今天是爷爷一周年忌日,荣斐在荣宅和周叔他们一起。
他打开壁灯,窝在沙发上。
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