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冒持续了好几天,冲剂天天喝都没什么用。
阿敖让你去医院看看。
你翻着小册子告诉他,感冒这种东西。
吃药一周好,不动七天好。
世间唯一不可能攻克的病。
阿敖冷笑着,给你冲了双倍冲剂。
你鼻子堵得很,牵连着头又很痛。
翻出两粒止痛片吃掉,这才感觉好受点。
港城难得的好天气,太阳暖融融的。
你抱着甜甜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突如其来的闹钟声吵醒了你。
你猛地睁开眼,身上全都是汗。甜甜被你掐的发痛,瞄了一声后跑掉了。
眼前一片黑暗,窗帘被风刮的左右翻飞。
你走过去关上窗户,打开灯。
屋里空无一人,你回想起刚刚的梦。
至今还心有余悸。
无数的瞄准红星,聚集在阿敖身上。
他遍体鳞伤,站在破损的圣母石像前。
不带丝毫犹豫的向后倒。
他复仇成功了。
你明明头不痛,却还是习惯性的吃下两片药。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要手里握着药瓶。
就能给你一点力量。
你不会输,除非你自己不想赢。
张崇邦约你在老地方吃饭,阿敖发短信说又要加班。
随便套了一件外套,你给甜甜换了一点水,拿上钥匙出门。
看到张崇邦的时候,他有些惊讶。
“你脸色好差。”
“感冒,一个星期,就快好了。咩事?”
张崇邦给你倒了一杯水,你看到他左手带着蓝可盈挑的那块表。
“阿标跟我说,让我去劝一下阿敖。”
你出了很多汗,头发湿湿的很不舒服。
干脆一把全都捋到脑后。
你拜托标哥,旁敲侧击一下阿敖的态度。
没想到标哥,竟然直接拜托给张崇邦!?
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接。
你身上断断续续的冷汗,就没停过。
不知是止痛药,还是冲剂,亦或者是刚刚的梦魇。
都让你的心脏,控制不住的咚咚直跳。
“你在开咩玩笑!?你去劝阿敖!?你张口的那一瞬间,我怕你被打死。”
商人的本能让你伪装,更让你不想承认事实。
不是的,只要是张崇邦。
只要是张崇邦。
你看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内心却早已认输。
只要是张崇邦,阿敖总会听的。
那是他的神,即便背叛了他。
张崇邦却当了真,愁眉苦脸的喝酒。
“司徒杰越来越过分,我写的举报信根本没用。阿敖他们,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同样不喜欢有钱人,但我改变不了其他人的态度。”
“我只能做我自己。”
张崇邦是个正义的人,他也没有做错。
从头到尾贯彻了自己的正义。
或许他只是从来都没有想到。
他在邱刚敖心里,究竟有多重的分量。
“你未免也太有自信,你凭咩认为,阿敖会听你的!?”
“你还以为,邱刚敖还是那个乖乖跟在你身后的puppy狗?”
张崇邦摇摇头,“我从没觉得,我在阿敖心里有多大位置,我只是想尽自己一份力而已。”
“我的‘有’没有错,同样的。”
“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阿敖,也不该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你无从反驳。
“你有跟阿敖说过,你想帮他的意思吗?”
“我想帮他?”
你几乎是反射性的,挂上商人冷漠的面孔。把内心种种的不甘和自卑,全部埋下。
自然而然的化作锋利的尖刺。
“我为咩要帮他,他自己是一个成年人,自然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半年时间都没有长进,如果我还不出手?”
“霍兆堂是不是以为,我荣家好欺负?”
张崇邦面色复杂,“原来阿敖说的都是真的。”
“真假重要吗?”
“就好像,你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誓言。难道还指望着现在的我,对邱刚敖一如从前?”
打边炉的热气遮住你的神色,却挡不住你的声音。
“你愿意去劝,你就去劝。”
“劝不来,就等着霍兆堂把他们整死。”
你离开那家温暖的小摊,回了荣家。
爷爷竟然还没有睡,在听一首老歌。
他让给你一个位置,你挤到他旁边的沙发上。
“我做了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