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时候，邱瀚还觉得昨晚林卿那失控的表现是自己的妄想。私处的酸胀感虽然让他有些不适，但除了那里，身体上下的肌肉和关节并没有被大力揉捏束缚的疼痛感。

该不会是习惯了偏暴力的对待，所以意迷情乱的时候就自己脑补了吧？这可太丢人了……想到昨晚两人的云雨，邱瀚控制不住地脸热，头一次体会到了那种羞涩但又期待着见人的纠结感情。

他洗漱好走出房间，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略显丰盛的早餐，林卿正在阳台打电话说着什么。

见他醒了，少女很快就结束了对话，跟着坐到了餐桌旁。

“刚才已经预约好了内科医生，下午三点去北区那做一下全身检查。”林卿摸摸邱瀚那因为怀孕已经变得圆润的腹部，笑容自然又无害。好像她真的对这个混着别人血脉的孩子豪不在意，没有把对父辈的怨恨投射到未出生的孽种身上。

“啊？为什么？我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不用这么麻烦了。”邱瀚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本来迷恋的视线也变成了带点小心翼翼的打量，“而且……我现在身上这些印子……被陌生人看到的话……会很不好意思。”

“没事的哦，检查的医生就一个人，还是用异能看的。”林卿伸手把个头比自己大一圈的男人拢在臂弯里，用一个略显别扭但占有欲十足的姿势将食物递到了邱瀚嘴边，“好了，赶紧吃点东西填肚子吧，现在都快中午了，你肯定饿了。”

邱瀚和少女前后相处了那么久，自然知道林卿的性格看似温柔又好说话，实际对认定的事十分执着。这次重逢以后，她又变得更有控制欲了。虽然平时没有明令禁止做什么，但总会以皱眉叹气和为他好的借口不着痕迹地画下界限。

但谁让她那么好看呢？而且也是自己有错在先，老婆没明着嫌弃我被野男人搞大肚子就已经够好了。邱瀚乖乖接受着少女的投喂，脑子里全是她精心打扮后的绝美容颜，对于危机毫无察觉。

林卿今天难得换上了休闲的常服，深青色的长裙裁剪贴身，完美得衬出了冰肌玉骨和高挑身材。气质清冷的她因为初尝云雨，此时眉眼间也多了丝媚意。发饰的朱红流苏及艳色的绛唇是一身装扮中最点睛的亮色，看上去不仅丝毫不显艳俗，反而将少女的气质眉目更衬完美，有了些成熟的风韵。犹如风暴过后，雪山上新绽开的红梅，美不胜收。

起码邱瀚是完全被迷住了，眼睛就没从林卿身上挪开过，迷迷糊糊被人牵着到了医院。直到体检必须分开，这才把目光不情不愿地分给了满脸不耐烦的女医生。

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哪呢？邱瀚瞥了眼医生胸口那别着的名牌，这才想起来对方到底是谁。

冯蕊，他的初恋，也是拉着他变坏、教他体验践踏规则快乐的领路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邱瀚都无可自拔地迷恋着她。好胜、任性、毒舌，要不是对方无可挑剔的成绩和灿如春华的外貌，在学校里的风声绝对会非常难听。

而当这么一个所有人都知道非常挑剔的美人对你示好，即使发现她想带着你做坏事，又有哪个男生能够狠心拒绝呢？更别提本来性格就有恶劣之处的邱瀚了。他本来就觉得父母施加的期望是沉重枷锁，冯蕊的诱导只是一把提前放出猛兽的钥匙。即使没有她，邱瀚晚个一两年，也会因为受不了父母不断提高的目标而选择以自暴自弃的方式对抗。

真要说起来，其实那个时候两人并没有口头挑明什么，即使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在交往。邱瀚只能从只言片语中猜测对方的心意，在嘻哈打闹中试探她的反应。然而片刻的暧昧贴近过后，一切如常，他们还是一同带着别人作恶的大姐大哥。在邱瀚鼓起勇气说出心意以前，冯蕊就率先转学了，连个告别都没有留下。

“……好久不见？”邱瀚喃喃道，“你……过得还好吗？”

“说不上什么好不好的，这末世能活下来都算幸运的了。”冯蕊的脸色一直都很不好，此时说话的语速也有点急促，让邱瀚感觉有些不安。

“行了，喝完这杯水，躺那边床上去，我要开始检查了。”

“最近一般几点睡？睡多久？你平日里有没有精神不济或者身体酸软的情况？”

“按这里的时候会疼吗？什么时候开始长出新器官的？经期有多久，每次的血量多少？”

“第几个月有了性行为？怀孕前性交的频率高吗？几天一次？一次多久？”

……

问题一个接一个，邱瀚都没时间仔细思考问题，就在医生的催促下把真实情况一个个说出口。他回答的时候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但见冯蕊只是埋头提笔不停写着东西，便没好意思把问题说出口。

其实这些问题很正常，每个病人都要问一遍。只是因为她是我前女友，所以才觉得不对劲吧？况且都有五六年没见面了，那么久都没联系，她应该也和我一样，差不多要忘了。

别想那么多了，早点检查结束才是。邱瀚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尴尬地打量起房间天花板。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