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之前，让我去你家住一晚怎么样？”他搞疯狂性爱的时候不嫌弃血肉横飞的画面，现在倒是厌恶地躲开地上凝固的血污，抓着莫瑞的手甚至用了禁锢魔法，大有死皮赖脸的趋势，毫不心虚地直面莫瑞瞪过来的眼神。

十几分钟后，莫瑞带着强行洗干净的奥布里离开了公寓，半路遇到的房东隐晦地对莫瑞表达了带走麻烦精的感谢。

奥布里虽然暂住在了莫瑞家，但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干柴烈火的事，即使奥布里有点垂涎莫瑞的脸蛋。因为莫瑞直接去朋友家借宿了。

好吧，看来他的搭档并不怎么喜欢他。奥布里睡在莫瑞的床上，环顾温馨的装修，心里酸溜溜的。他不需要睡眠，躺了一会就起来刻录了几张新卷轴塞进莫瑞的房间各处，顺便驱散了附近盯上莫瑞的幽灵。以莫瑞有点迷糊的性格，他会以为是自己之前随手把卷轴塞在了那些角落，而且他看不见有幽灵在骚扰他。

我可真是个不留姓名的好人。奥布里自我夸赞。

时间推移到几个月后，到了新年度的怪物城市对外开放日，奥布里和莫瑞的关系会有所缓解。他们同为防卫部的同事，要一起负责处理新移民涌入城市导致的混乱。

抛开性癖，奥布里总的来说是个靠谱的人，他总是主动保护没有力量的莫瑞不受伤害，前提是莫瑞不在街上乱跑。今年的莫瑞照旧待在安全的交涉区，和那些听话的良民交代移民要求。偶尔抬头，能看见奥布里操控不知道是谁的汽车把不听话的家伙砸得嗷嗷叫。

“莫瑞先生？”面前新来的家伙呼唤出神的莫瑞。

“抱歉。”莫瑞回过神，下意识抬手盖章的手停住了。外来的移民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离开他！”奥布里似乎刚发现这边的情况，只来得及语言提醒莫瑞。他的警告刚脱口而出，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面前的整栋大楼瞬间崩塌。

奥布里傻眼了，他仿佛陷入了持续不断的耳鸣中，在救援队紧急出动的时刻，奥布里过滤了一切呼救声，掀开废墟找到了莫瑞。时隔三个月，他的莫瑞又死了。

不，这次不一样，莫瑞的生命没有直接消散，而是顽强地咳嗽几声。

“奥布里……”微弱的声音很难听清，但奥布里握紧他的手表示在听。奥布里救不了莫瑞，他的魔法再强大，也救不了早就死去的人。

“疼……咳咳，可以亲我一下吗，搭档……”莫瑞勉强抬起眼皮说。奥布里立刻用嘴唇碰了碰他破裂的嘴角，沾染到的鲜血比任何时候都让奥布里憎恶。

“你这个混蛋，非要玩这种临死前才会恢复记忆的把戏吗？”说完这句话，莫瑞最后的生机断绝了，温柔的眼睛失去了所有光芒。

奥布里没有悲伤，他抱起温热的尸体，抬头对管理局的最高层说：“见面吧。”

下一秒，他们来到了怪物城市最神秘的地方——市长办公室。

“他又死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头戴高礼帽，一副古典绅士的打扮，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交叉置于下巴下面，相貌却隐藏在若有若无的迷雾后。

“复活他，消除他的记忆。”奥布里说。

“为什么不让他和你一样永生呢？跟在你身边一天，他就有危险。和你一样不老不死，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市长似乎是在笑。

奥布里明显对这个词表现出厌恶来，加大嗓音说：“永生？你觉得这是赐福？”

“不用生气。”市长态度不变，他动动手指，莫瑞的尸体就消失了。

“抱歉，只不过我希望他继续做普通的人类，不必参与我们的事情。”奥布里对市长有莫名的畏惧，但他坚持立场不变。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市长放下手，缓慢地敲击桌面，隔着手套发出沉闷的声音。

“没什么好谈的。”奥布里转身就走。

“你后悔永生，想靠无数次的致命伤消磨漫长的生命，那为什么不在当年拒绝我呢？”市长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奥布里顿了顿，离开了市长办公室。

“真可惜，那孩子资质不错。”市长转头不知道对什么人说了一句。

新的一天，莫瑞从床上醒来。他认真仔细地梳洗打理，离开家门。路上莫瑞看了一眼手机，没有奥布里麻烦他的消息。他露出轻松的表情，向管理局的方向走去。

街上多了新的面孔，怪物城市更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