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他还是关心齐悦的:“那怎么办?他的病还有救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时好时不好的吧。不过,他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已经在见心理医生了。那医生姓兰,好像也是个长头发、束辫子的男人。要不,你去问问他?”是了,兰斯,才是餮污蔑齐悦的真正原因。
宋智余立刻回想起来,那天升起玻璃、将自己挡在车窗外的男人。原来,他就是齐悦的心理医生啊!怪不得齐悦如此信任他,这样看来,一切都有了解释。
宋智余赶忙点头道:“好,他好像就是我们学校心理咨询室的。我尽快找时间去拜访他。”
大功告成,只差最后的临门一击。餮提醒说:“那你一定得见见那个兰医生的男朋友,一个叫祁默的。据说,他以前跟齐悦得的是一个病,后来被兰医生给治好了。你见到了祁先生,问一问情况,就知道齐悦还有没有救了。”
“行!”比起齐悦的事情来,知道了兰斯也是个同性恋,宋智余已经见怪不怪了,“兰医生的男朋友,祁默,我记住了。”
“那就拜托你了,宋老师。”餮站起来,郑重握了握宋智余的手。
不明所以的宋智余,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与餮的手心分开的刹那,一道漾着黑色雾气的巨眼符印,神不知鬼不觉地浮现在了他的掌心,随后,又倏然隐没进他的皮肤里去了。
92.黑雾转移
齐悦端着茶水、果盘走进来的时候,宋智余已经走了。原本他觉得齐悦红得惑人的唇瓣,现在成了烫眼球的两片火炭,他自认没有陶铁的镇定,不知待会儿等齐悦来了,要如何若无其事地面对,所以干脆不告而别了。
齐悦有些纳闷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句“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随后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不再理会宋智余的事了。
他晃着柳腰摆到了餮的面前,用牙签插了一块猕猴桃,殷勤地送到餮的嘴边:“呵,走了最好。来,老公你吃。”
自从餮越来越像个现代人之后,齐悦又悄悄给他改了称呼。从最初战战兢兢的“邪主”,到后来小心翼翼的“夫君”,再到如今风情万种的“老公”,始终被蒙在鼓里的齐悦,单方面享受着、自以为两情相悦的甜蜜。
餮估算着,自己大概很快就能出去了,也是心情大好。他轻轻将那片猕猴桃,推进了齐悦口中,看着碧绿的果肉隐入红唇中去,像是绿叶衬着红花那般鲜艳,兴致一上来,便猛地堵上唇去,将齐悦重重压在沙发垫上,夺了他的呼吸。
客厅内只余下了美人欲拒还迎的呻吟。
宋智余回家后,辗转反侧想了许久。他心中还是放不下齐悦,对他存着最后一点念想和怜惜。好好一个清秀的人,怎么就成了疯子呢?于是第二天,他就忍不住去见了兰斯。
兰斯只有每周二会在青川理工给学生做疏导,其余时间都在自己的私人诊室会客。宋智余等不到下个星期二,甚至跟学校请了假、调了课,迫不及待地赶来。可自己没有预约,只好坐在房门外傻等,直到临近收工的点,兰斯见的最后一位客人出了门,才算找到机会,见缝插针地一屁股坐到了兰斯对面。
“兰医生!你跟我说实话,齐老师他的病,究竟严重到什么地步了?还有没有可能医好?”
宋智余一连串没头没脑的发问,把兰斯问懵了,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一压手掌示意对方稍安勿躁:“等等宋老师,你先别激动,你慢慢跟我说,齐老师他怎么了?”
宋智余同样是一脸错愕:“齐老师的病情,兰医生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么?”
兰斯觉得莫名其妙:“我清楚?”
宋智余随即想到,兰医生该不会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有可能。据说,心理医生和病人之间,都是有保密协议的,作为医生是不可以向第三方随意透露病人隐私的,更何况自己是齐悦的同事,兰斯大概是怕他回头到学校里去乱传,影响了齐悦的工作。
于是宋智余坚定保证道:“兰医生你放心,我绝不会乱说半句对齐老师不利的话!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关心齐悦才……”
宋智余的话说到一半,便被推门进来的祁默打断了。
自从上次齐悦设了奇奇怪怪的法,唤回了祁默的魂,祁默的精神状况一直很健康。兰斯也终于松了口气,两人又能像往常那样,卿卿我我地同进同出了。临近下班时间,祁默是来接兰斯回家,顺道手挽着手去买菜的。
可是祁默与宋智余一碰了面,兰斯才知道,之前自己以为祁默全好了,是过于乐观了。
两人一打照面,身子蓦然同时一僵,就像两块彼此吸引的磁石似的,眼里再没了寻常人的清明,取而代之的,是彼此目无表情的诡异盯视。
顿了大约三秒后,是宋智余率先直直伸出一臂,向着祁默摊开一掌,口里喃喃念着兰斯听不懂的咒语。很快,一只诡异的黑眼图腾,自宋智余的掌心浮现出来,与此同时,祁默挂在脖间安魂的溢情珠,也激烈抖动起来,“啪”地一下,挣断了绳子的束缚。
下一刻,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