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大师啊,还有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快,快进屋里坐!”
这女人瞅着还算和气,半老的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
可小白就觉得哪里不舒坦,说不上来,兴许是妖类的直觉吧。他收了伞,白伞化作一道烟雾,飞进了他的袖间。
女人看得有些错愕,但转瞬又跟没事儿人似的,小跑着去了厨房。不稍片刻,形形色色的素点心被端了上来。
“女施主莫要客气……”法海带着小白于桌边坐下。
“莫要客气的应当是大师才对啊!大师是金山寺的住持,是皇城脚下鼎鼎有名的高僧。上回法会的时候,我还挤在人群里听过大师的讲经咧……大师能到我们这个破棚棚里来作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感觉这整间屋子,都在发着光呢!”
小白掩唇偷笑,在心里默答了一句:“是‘蓬荜生辉’。”
法海则在心间叹气:那金山寺大法会,是师傅圆寂前定下的规矩,一年一度,逼得他在全城百姓面前,装模作样地捧着经书,侃侃而谈那些、他自己也不甚明白的玄奥佛理。师傅啊师傅,您老人家可真是害苦了我……
法海是有苦无处诉,却还要心虚地接受信众们的赞拜——不过兴许今年,他可以同小白诉上一诉?
“只是大师啊……”女人像是欲言又止,顿了顿、终究是问出了口,“您不在雷峰塔里打坐修行,跑到这城郊的菜地里来脚踩污泥,这又是何来意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