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让他们开口说话,只要能再听一听家里男人的声音,叫她们当牛做马,她们也愿意。
“好啦,各位快些坐回来吧,召唤仪式要开始了。”夔汴冲雪锦招手道,“你也一起来。你是祭司,介通阴阳的能力,多少比凡人强点。有你的助力,也算是对引来那场杀戮的赎罪吧。”
比起要雪锦偿命,对女人们更具诱惑力的,无疑还是妄想着、能把死去的男人们带回到自己身边。虽然有些人蹙着眉不太乐意,可既然东华大祭司都这样说了,更多的人还是给雪锦让了道,推搡着他,跌坐进一个蒲团里,威胁说要他“好好地痛哭赎罪”,否则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大家伙儿卖力地哭呀。将你对逝者的思念,毫无保留地倾诉给这把宝伞听。相信我,只要你们足够虔诚,很快就能第一个听到亲人在对你说话了呢……”整殿人里就只有夔汴,提着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对着源源不断、吸收进他伞内的乌黑怨气,两眼放着欣喜的光。
“哎呀——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老太婆哭得声泪俱下,好几次差点背过气去。
“哎呀——我的夫君啊——你怎么舍得——撇下我和这么小的娃娃去了呀——”村妇人的哭声,难听得就像拉大锯。
小雪锦在心里嘲笑着这帮人的愚蠢,可表面上,他也得装模作样,挤出几滴不痛不痒的泪水。他甚至趁人不注意,偷偷以小指头揩了几滴唾沫星子,糊在了目眶上,发现有人在看他,便也“啊——”地一声伏地,边窃笑边喊:“我悔啊——我肠子都悔青了啊——我怎么没能早日识破鲛人的暗算——害各位亲爱的大哥们——白白断送了宝贵的姓名啊——呜呜呜呜——”
“……你不是未能识破,你是里应外合,狼狈为奸!”是谁在说话?这声凄厉的高叫一出,全殿人立刻肃静了。
伞面上,那唯一一张动着的女唇在厉声控诉:“娘!我是大奎啊!那天晚上我起夜,溜到井窖边,堪堪地看见大祭司,正抬着屁股瓣子趴在地上,屁眼子一张一吸地在引诱那鲛人出精!落凤被他们打晕了扔在一边,一人一鲛如此行淫,分明如胶似漆得很啊!当时我胆怯,没敢说出这一切,而今我到了下面,我不甘心啊乡亲们!真的,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我敢肯定,这小贱人与鲛群早有勾结!大伙想想,为何在海边?为何在那天?为何那些鲛人全都埋伏好了,就等着我们聚在海边祭祀时才动手!雪锦!是你害死的我!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闻了这番话,几十双升腾着滔天恨意的眼睛,齐刷刷地将锋利目箭,射向了雪锦。
(待续)
作者言:人生就是一场荒诞的闹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