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每天来打扫,基本和两位主人碰不到面儿,餐点偶尔按吩咐布置好,很多时候什么也不要做。雇员班子大多斐济人,长期受郑家雇佣,说来也不复杂,郑青祖父的一位偏房是斐济当地的,郑青小时见过次回,往往在春节,叫她祖姑母。这些斐济人或多或少和祖姑母娘家脱不了干系,私底下早传开了,说是孙少爷带着孙少奶奶来度假,将来婚礼还要在岛上办。结果好几天了都没见着这位孙少奶奶面目,孙少爷他们隔段时间就见着。
郑老爷虽不止郑父一个孩子,但家业根基全部传给郑父,郑青是郑父唯一的孩子。这里的人心里门儿清,岛是郑青的,以后所有家业也会是郑青的。他们和岛上另一面对外开放的度假村员工不同,郑家和旁系不来的时候,平时就负责修缮,打点花草和动物,更像是自己家也住在这儿了。他们两代人沾了郑家的光,为了还会继续依附,对郑家颇为恭敬,对郑青还有丝谨慎和惧怕。
死松鼠那次,距郑青上次来岛已经过了小半年,郑青那会儿还没成年。弄错那箱松鼠的饲养人,和他们老家一个地儿的,七绕八拐,血缘能攀上郑青祖姑母,可还是死了。没人信是意外,或者是迷彩服处理的,尽管郑青并不在场。常人尚且不会钻老虎窝儿,何况专业饲养员,老虎吃得只剩难啃的头骨,和血渍。老虎是郑父弟弟养的,一道儿还有狮子,也没人敢往郑父那儿吹风,倒是郑母没多久来了岛上一趟,供了尊斐济佛龛,请了斐济当地寺庙僧侣过来。他们当中些人,打着算盘,未来的孙少奶奶,能够拴住郑青的一条线。
两人浅潜回来,其实没一会儿,方小比直至今天才发现自己有海水恐惧,水下他抱着郑青不撒手。装备撤下,方小比没有穿衣服,郑青不许他在家穿衣服。方小比总疑心自己害了热疾,摸了摸额头又没有。那天花田,他的裙子脏兮兮的,根本不能穿了,他抱着衣服,郑青抱着他,他屄肉都夹紧紧的,好怕有东西流出来。
郑青哄他路上不会有人,没事的宝宝,郑青的衣服皱巴巴的,可是都还在,只有他头窝在郑青颈侧,说老公走快点。郑青的嗓音在他头上笑,有些懒洋洋,郑青说老公说没有人就是没有人。
回到家,他颇有些害羞,这害羞来得太迟了,郑青给他检查身体,没有虫子咬过的痕迹。阴埠他自己碰都不想碰,好脏的,他自己液体,精液还有尿渍,又肿热肿热的,一碰就灼灼疼。他张开大腿,郑青拿水冲他,洗完澡,又包他起来,涂膏药,凉凉的。洗的时候,他求老公,郑青手指才没伸进去挖出来里边儿的精液。郑青说,宝宝,晚点还要再洗一次。
郑青顺势头挨着方小比额头,说宝宝不碰,没发烧。热感着起就没褪过,他赤裸裸的,挨着郑青才觉得好些。就连郑青接通视频的时候,方小比手臂趴在郑青大腿上儿,蜷在郑青小腿边。郑青不动声色,由着方小比抱着自己的脚,小狗一样舔着自己的膝盖,又到大腿内侧。另一只脚虚压在方小比肚皮,临近除夕,他的消息和电话多起来,方母在视频里问能不能见小比一眼?郑青靠在椅背上,淡淡说那我叫他。
视频里的郑青眼皮子搭了搭,又或是看着斜前方,方母听到句浅浅的,宝宝的妈妈想见宝宝。音频窸窸窣窣的,也许是衣物摩擦的声音,只见郑青对上方母殷切的眼神,说宝宝不方便。方母说,小比啊,小比听得到妈说话吗?
方小比怔怔看着郑青,郑青的手指搅着他的舌头,方小比含糊糊地说,妈,我听到了。方母叹气,忽而恼怒,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说一声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呢?妈的话你不听了是不是?你还有孕知不知道?口水都搅出嘴唇了,牙齿磨在指尖皮肤上,划出鸡皮疙瘩,郑青捏了下方小比舌头。方母说,小比你也成熟点,青青呢,也不要纵容小比,夫--小两口儿以后还是要过日子的。郑青没看方母,嘴上接了句,还好吧,妈不用担心。方母挂断前说了句,小比啊,你爸今儿不在,下回我们一块儿。也不知道小比有没有听到,反正屏幕一下子就挂断了。
方母心里发慌,起身走了好几步,又随手把家里收拾下。其实无一处不干净,新居是郑家来的那个副手,带他们两公婆一路置办的。同事说他俩儿子发达了,车也换了,那房子可真好啊,大平层,背山靠水,风水也好,两公婆人逢喜事精神爽,倒是儿子好些时间没见着了。
方母归结为她自己吃人嘴短,唉声叹气了番,她刚刚都不敢训郑青,以后小比跟他过,怕郑青不知道怎么折腾小比呢。方父老劝她,说你还真当自己养了个女儿,你不是要小比像个男孩子嘛,倒自己先变卦了。方母说,这人啊,一生了小孩,命就由不得她做主了。郑青那小子呢,我哪敢对他态度不好,他这是胁着咱们呢,小比还没真进门就这样了。方父说,话也不是这么说,孩子有了,人会变的。再说,郑家人不也要看郑青脸色?
郑青合上平板,小比头倚在郑青大腿侧,郑青脚踩着方小比乳儿,说宝宝这么乖啊。手指也不给他吸了,方小比脸颊蹭着郑青手背,说宝宝是老公的。郑青另一只手支着头,盯着方小比小狗露肚皮的眼神,说是宝宝不要见妈妈的